连续14小时 记者蹲点“没有硝烟的战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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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省新冠病毒感染进入高峰，医院运转是否正常，如何打好这场“硬仗”？住院的老年新冠患者治疗情况如何？1月3日，记者来到浙大二院，辗转呼吸综合门诊、急诊及新冠危重病房等蹲点，记录医护人员为生命接力、与时间赛跑的点滴，记录老年患者的真实状态。
医护人员争分夺秒为的就是多看几个病人
早上7时，浙大二院9号楼2楼呼吸综合门诊候诊室已经坐满患者，不时传来咳嗽声。
“保持距离，戴好口罩。”呼吸内科护士魏崇烈当天坐镇前台导流，这个位置相当于就诊流量的“节拍器”，也是“中枢神经”。为了维持秩序，她说话基本靠喊。入口的通道位置，一位护士专为老年人测血氧饱和度，如果有特殊情况会安排他们优先就诊。
对于医生来说，只要一坐进诊间，屁股就抬不起来了。
“我们科室大部分是刚刚阳康，有的甚至还没康复就返岗了。”四五个小时下来，浙大二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李雯的喉咙已经沙哑，连连咳嗽，她自己感染至今还未完全恢复，因人力吃紧，一直带病坚持在岗位上。但她更关心的是“战友”扛不扛得住。
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张斌刚阳康就急着来上班，平均一天看近150个病人。李雯说，张斌本身心脏不太好，真担心他扛不住。
“我援鄂过，相对经验丰富一些，这个时候肯定要往前冲。”在张斌看来，每名医护人员都忙得脚不沾地，走路都是小跑，争分夺秒，为的就是能尽可能多看几个病人。
下午3时，张斌开出当天第一张住院单，他皱了皱眉头，“两肺感染严重，情况不容乐观。”近期，浙大二院解放路、滨江两院区呼吸综合门急诊数量，每天都在3000人次以上。
“现在病房一床难求，很多患者很焦虑，但是我们更希望把宝贵的资源留给危重病人。”李雯说，如有低热、轻度咳嗽、流涕等症状，没有出现胸闷、呼吸急促、氧饱合度低等表现，可选择普通门诊或附近社区医院就医。
“394号，请到237-2诊间就诊。”中午12时，叫号机仍旧在喊号……因为带着防护面罩，一个上午，没有一位医生顾得上喝一口水，为了加快门诊进度，本来只看专家门诊的李雯还分担了一些其他诊间的号子。12时30分，上午的号子终于全部看完。
床位从150扩容至550
增设新冠重症病区
这几天，浙大二院ICU床位从之前的150张扩容到现在的近550张，纵使已扩容到原先的3倍，床位也是一扩就满。
在1号楼9楼新冠重症隔离病区，收了16位病人，大部分都是高龄老人，平均年龄80岁以上，本身都有较严重的基础疾病。记者经允许后进入病区，相比病区外的嘈杂，一道移动门内异常安静，除了床边摆放的心电监护仪有节奏地发出一声声响动，散发着生命的律动。
“所有都是气管插管的病人，有的循环很差，其中4个已经用上心脏再同步化治疗（CRT），一半以上需要俯卧位通气。”外科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罗汝斌说。心脑血管疾病、慢性肺病、慢性支气管炎、肥胖症等基础疾病是最近收治最多的典型病症。
为了让患者吐气均匀，呼吸协调，护士长鲁海飞每隔几小时就要和同事们为患者做一次俯卧位通气。11床一位体重超过100公斤的患者，每隔12小时就要翻身做一次俯卧位通气，加上患者还有癫痫等问题，操作起来十分困难。鲁海飞身材娇小，也刚阳康不久，每完成一次就出一身虚汗，尽管工作强度很大，但她一直咬牙坚持着。
1号楼8楼西区新冠重症二病区，浙大二院麻醉手术部主任严敏临危受命。这是几天前临时搭建起来的重症监护室。近期，急诊重症病人数量急剧增加，原有的ICU医护力量已经远远不够。仅严敏所在的重症病区就增设60多张床位，目前，已收治20多位重症病人。
70岁的老姚平时并没有基础病，12月24日突然发烧，3天后体温继续飙升到40℃，被120送到医院急诊。当然晚上，病情似乎被控制住了，可不料，次日，血氧饱和度一路掉到90以下。无奈之下，家属同意气管插管。1月3日上午，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老姚爱人得到一个好消息：可以拔管。
“是个难得的机会，我们会尽力，也希望他自己给力。”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徐芝君边说边比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患者多病情重
急诊医护奋力坚守
在医院，“打仗”的前沿哨所无疑就是急诊。对于急诊而言，前半夜往往是压力最大的时候。
晚上9时30分，夜幕深沉。记者在浙大二院急诊中心门口一个小时，呼啸而至的120急救车超过10辆，医护推着担架车快步向前，与时间抢身位。救护车不断驶进驶出，急诊室大厅、诊室、抢救室、过道、收费窗口前等几乎都成了“急救区”。
急诊抢救室主管护士夜班组长詹芬芳告诉记者，这段时间，送到急诊中心的病人数量多、病情重，大多是高龄、白肺的急危重症患者。抢救室病床已从18张增加到21张，而且要求在1到2小时内将患者转到病房，留出床位给新的患者。
“能给我老爸加个床吗，我自己也在发烧，还等着去挂盐水。”一位六七十岁的大伯拉住詹芬芳，眼中满是期望。
“我们在尽力协调，有床位第一时间通知您。”詹芬芳刚安抚完大伯，又被别的患者家属围住。在急诊预检处，像詹芬芳这样的护士有七八个，人数是平时的两倍，很多是从其他科室协调过来支援的。
郑颖就是其中一个，事实上她是“老急诊人”，4年前调岗到了其他科室。“义不容辞地回来了，和大家战斗在一起。”上周三，刚刚退烧的她第一时间赶回，投入战斗。
从晚上6时，到第二天凌晨2时，交接完，詹芬芳一看微信步数已经走了两万多步。大家又都咬着牙挺过了一个夜班。这一时间段内，浙大二院两院区急诊中心总收治300余人。
据相关负责人表示，目前，浙大二院急诊接诊病患是平常的3倍，医院提前将一部分急诊病患分流到门诊，将急诊的峰流分散开。进到抢救室的病患增至平时的4倍，使用呼吸机等设备的患者占抢救病人的1/10左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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