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大起大落,只因大学毕业论文写了11万字的《艾青论》骆寒超出诗集了,学生们奔走相告!1986年,四校合并前的原浙江大学恢复创建了中文系,骆寒超是首任系主任,桃李满天下。他一生都在做诗歌评论和诗学理论研究,却在耄耋之年,89岁高龄才迎来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诗集《心灵的牧歌》。
毕生从事诗学理论探求年近九十的骆寒超,依然放不下自己深爱的诗学理论研究工作。虽然说话要借助助听器,但思路极为清晰,记忆力惊人,就连女儿们都打趣:“过去的事,比我们都要记得清爽。”约定采访这一天,骆寒超老师很不巧身体突发不适发烧了,女儿骆苡从医院帮他配药回来,发现左耳助听器也坏了,只能由她代为梳理转述这部诗集的创作由来和父亲的人生经历。“父亲毕生从事诗学理论探求,在多种场合表示过自己无意成为诗人,但为了探求诗歌创作的内在规律,他又毕生断断续续写着诗。还在读高中时期,16岁的他就在当地报刊《当代日报》(即今天的《杭州日报》)等上面发表诗作。这本诗集收诗324首,是从他保留下来的400余首诗中选出来的,分四卷。”骆苡透露,“《心灵的牧歌》由我们协助父亲骆寒超编选而成,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部诗集具有他一生诗歌创作的总结性意味。”骆寒超,原名骆运启,1935年出生于诸暨市枫桥镇,1957年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。在诗学界,曾流传着一个说法:“北有谢冕,南有骆寒超。”足见其在诗学理论界的地位。骆寒超的事业起点是艾青。他早年就因评论艾青的诗作闻名,曾任大型文学期刊《江南》编辑,之后,他任浙江省文联理论研究室主任,1988年任浙江大学中文系主任。1991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。出版有《艾青论》《中国现代诗歌论》《新诗创作论》《骆寒超诗论选集》《骆寒超诗论二集》《艾青评传》《新诗主潮论》《20世纪新诗综论》《论新诗的本体规范与秩序建设》等专著十余种。有人粗略统计过,他出版、发表的书籍、论文,早已超过1000万字。可以说,骆寒超是国内第一位真正潜心研究艾青的诗学理论家。他一生的命运和艾青紧密相连。但也正是因为研究艾青,让他的人生之路从此变得曲折坎坷。
因为毕业论文《艾青论》而受到牵连1957年夏天,因崇仰痴迷艾青的诗歌,还在南京大学念中文系的骆寒超完成了11万字的题为《艾青论》的毕业论文。可惜,还没有等到答辩,艾青遭受冤屈,而处在毕业分配关键时刻的骆寒超也因此受到牵连。年仅22岁的骆寒超被分配到温州近郊的一所乡村学校永强中学,开始了教书生涯。这一做,就是20年。教书期间,骆寒超也从未放弃自己热爱的诗歌研究,哪怕在最艰难的时期,他依然在如痴如醉地阅读和翻译诗歌。那段时间,他翻译了不少俄罗斯诗人的诗歌,写了《臧克家论》《郭沫若论》等诗歌学术论文。1988年12月,骆寒超调入浙江大学中文系任系主任,他的生活,才真正安定下来。而那年,骆寒超已经53岁。“中国的诗歌有着几千年的历史,对艾青的研究只不过是我踏入诗歌研究领域的第一步,而远非我一生的终点。但无论自己的梦有多遥远,我都不会忘记自己人生的起点是艾青,事业的起点也是艾青。”骆寒超对艾青的研究,在国内占有重要地位。是什么时候开始,让自己的命运齿轮和艾青从此挂钩的呢?骆寒超依稀记得,自己第一次读到艾青的诗,大概是1951年还在杭高念书的时候。“第一次读到艾青的诗,那首诗叫《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》。但艾青是什么人呢?我不晓得。我看他的诗充满着对劳动人民的热爱,充满着追求真理的精神,我就深深地爱上他了。我读到《大堰河——我的保姆》时,非常激动。艾青笔下的农村,同我家乡很像。读他的诗,使我回忆起了自己的家乡,虽然我在老家诸暨枫桥镇只生活了很短的时间,12岁便离开了,但我的确很爱这块土地”。